第107章 理性之壁，裂痕难掩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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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字化沙盘上，代表科拉多小镇的模型光点不断闪烁，参数滚动。陈远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，冷静地调整着模型，推演着各种介入方案的得失比。陈远提出了三个方案。
他的分析条分缕析，将每个方案的优劣、成功率、风险点、资源消耗都量化得清清楚楚，甚至包括了冰冷的伤亡预估数字。
指挥中心内，参谋们根据陈远的方案激烈讨论着，倾向于方案b的人居多，认为在当前情报尚不完全明朗的情况下，应当优先保证民众安全和避免过度刺激“圣杯”。
赵铁峰沉吟着，目光在三个方案间游移，最终，他习惯性地看向了陈远，想听听他这个提出者的意见。在过去，陈远往往能在理性分析之外，给出一个画龙点睛般的建议。
“陈远，这三个方案，你个人更倾向于哪个？”赵铁峰问道。
陈远闻言，抬起头，眼神平静地扫过赵铁峰和众人，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：“从纯粹逻辑和当前数据模型评估，方案a的综合效益最高。虽然存在伤亡风险，但能最快速度拔除节点，获取关键数据，并对‘圣杯’形成有效震慑，阻止其扩大试验规模。方案b耗时过长，变数增加。方案c成功率过低，近乎无效。”
他的选择，完全基于冷冰冰的“效益”计算，将可能造成的十几 percent 的居民伤亡，与“获取数据”、“形成震慑”放在了同一个天平上衡量，并得出了“值得”的结论。
这个答案，让指挥中心内瞬间安静了下来。几乎所有参谋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。他们理解方案a的逻辑，但无法接受陈远如此平静地将其作为“首选”。那可不是数字，那是活生生的人！
赵铁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，他盯着陈远，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：“陈远！你知道方案a意味着什么吗？那可能意味着上百个无辜平民的死亡！他们只是被控制的受害者！”
陈远微微偏头，似乎有些不解赵铁峰的激动，但他依旧保持着绝对的理性，解释道：“将军，我理解您的情感倾向。但请理解，在战略层面，有时必须做出艰难的取舍。科拉多小镇的居民目前已是‘圣杯’的试验品和潜在武器。方案a能以最小总体代价解决问题。牺牲小部分，保全大部分，并阻止危机扩散，这是符合逻辑的最优解。”
他的解释，依旧无懈可击，甚至引用了经典的“电车难题”逻辑变体来佐证自己的观点。但这番过于冷静、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言论，彻底点燃了赵铁峰心中的怒火和那积压已久的不安。
“最优解？！好一个最优解！”赵铁峰猛地一拍桌子，霍然起身，虎目圆睁，逼视着陈远，“陈远，你告诉我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？！那些是活生生的人！不是你可以随意牺牲的筹码！你的‘人性’呢？！”
最后那句“你的人性呢”，如同惊雷，在指挥中心内炸响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紧张地看着对峙的两人。
陈远面对着赵铁峰的怒火，眼神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茫然。人性？这个词在他的逻辑模型里，似乎被归类为“非理性变量”、“决策干扰项”。他试图调用相关记忆来理解赵铁峰如此愤怒的根源，但关于“同情心”、“共情能力”是如何在成长中形成并影响决策的那部分基础认知，如同被锁在了迷雾深处，难以触及。
他只能基于现有的认知框架进行回应：“将军，我的决策基于现有情报和逻辑推演，以完成任务和最小化整体损失为最高优先级。我认为，在应对‘圣杯’这类超越常规伦理的威胁时，过度拘泥于个体情感，可能导致战略误判，造成更严重的后果。”
他的回答，依旧理性，却像是在两人之间，竖起了一道无形而冰冷的墙壁。
赵铁峰看着陈远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庞，看着他眼神深处那似乎无法理解自己愤怒的茫然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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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明白了，陈远身上消失的，不仅仅是那份“灵光”，更是某种作为“人”最基本的情感共鸣能力！这不是简单的冷静，这是一种缺失！
就在这时，加密通讯频道再次响起，是林静的声音，带着一丝急促和疲惫：
“鹰巢，利爪一号报告。我们尝试靠近东部边缘的一处居民区，发现几名儿童也被卷入影响。他们的眼神和大人一样。重复，发现儿童受影响。over。”
儿童！
这两个字，像是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连那些原本倾向于方案a的参谋，脸色都变了。
赵铁峰猛地看向陈远，他想看看，听到“儿童”这个词，陈远那冰冷的理性，是否会有一丝动摇。
陈远的目光在听到儿童时，确实微微动了一下。他的逻辑模型中，迅速将“儿童”作为一个新的变量加入，重新计算了方案a的“代价”。计算结果依旧显示方案a最优，但那个冰冷的伤亡数字，似乎变得有些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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